青凤看到姬光现在埋在沙发的一个角落里笑嘻嘻的,脸上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痛苦之色,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。姬芳菲哼了两声,抱着自己的女儿上楼去了,姬芳龄很高兴的对青凤说:“表姑姑啊,你去了省城还是到我家去住几天吧,我们家是做瓷砖展示架的,生意尚可,刚刚买了新房子,有129个平方,大大的3室2厅,你们可以在那里玩上几个月,时间长一点儿也行,不过你现在在上学吧?为什么这个时候有时间来玩呢?”青凤道:“早800年就不上学了,我们现在在修道。”姬芳龄吃惊:“出家了吗?这可不好,好好的长大找个人嫁了,那些出家人我可看不出来有什么好,表姑姑要是有什么为难可以来找我们呀,就是辍学了也可以来找我们,我们虽然没有多少钱,供你上学还是没问题的。”姬光眉开眼笑,他是觉得有点奇怪,干嘛自己的大女儿艰难选择关凤娥对这些事并不想知道,青凤也只是麻木的听着他们吵架,吵过之后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怎么办呢?要怎么做才能让姬芳菲倒霉。一直到了傍晚吃了晚饭,关凤娥对她的同名同姓的人也没什么兴趣,反而对街市产生一些意思。姬芳龄抱着她妹妹的孩子,对那女娃的热爱,已经超过了孩子的亲生母亲,哪怕白天那么大吵过,但是没有什么仇恨,什么都不记,这让关凤娥甚感惊奇,悄然问青凤:“她的妹妹对她那么差,对自己的父亲也那么差,为什么你们都不记仇呢?”青凤笑了笑:“因为没有办法记仇啊!家里人太少了,如果这么吵骂以后记仇,就再也没人回来了。”关凤娥噗嗤一声笑了起来:“我发现你们有时候都是一根筋,可能这件事情最大的问题就是,你大侄女没有小孩儿,如果你大侄女现在马上怀孕生孩子,小侄女就没有那么猖狂了,最好一窝生好多个,各人忙各人的。”青凤怔了怔,其实姬芳龄怀孕过,掉了,后来就再也没有怀过,在很多医院里看了一遍,没什么效果,所以大家都对这件事情望洋兴叹了。街上晚上还是挺繁华的,该多的人一点儿都不少,也仍然有东西卖,不过放在青凤与关凤娥的眼睛里,这里的一切都算不上什么。一个目光呆滞的胖女人,衣着还算干净,被一个七岁左右的小男孩儿牵在手里,慢慢的走着。姬芳菲在一边甩着手,吃着雪糕,笑对姬芳龄说:“那个是关凤娥,看起来更胖了。”青凤身畔的关凤娥看了一眼,然后像被雷打了一样站在那里,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。除了身形不同,面容五官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区别,长久的精神失常,仿佛让岁月饶过了这个女人,让她不曾老去,五官精致可人,笑容纯真。这就好比是一个人突然在镜子里看到了照了哈哈镜的自己,可是关凤娥没有这种感觉,只是震惊伤感的看着对方,隐约感受到了对方的半生,那些苦难,那些伤痛,瞬间让其泪如雨下。关凤娥的哭泣吓坏了姬芳龄,她把孩子抱还给姬芳菲,跑过来不断地摇着关凤娥,轻轻的拍着她:“你是她的亲戚吧?其实她这个样子也不能说不好,你看她笑容满面的,儿子也不错,而且她父亲现在老来的时候已经忏悔了,尽一切可能的弥补她。”关凤娥在回来后偷偷对青凤说:“我原来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在侧面煽动我退婚,现在才明白,阿宝,我庆幸我的这一世没有优柔寡断。如果我有一天在街上发疯了,你还会认我吗?会把我带回家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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