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臣这时只安静地赔了赔笑,而不敢接这话茬了。他可极清楚,官家对不隐的晏殊有多宠信倚重的,屡屡破格提拔不说,常年放在身边,大事小事也常与其商议。官家可随意揶揄晏殊,他却不能这般逾越放肆,揣摩帝意。赵恒也只在上头坐了一会儿,看着乌压压的一片人埋头奋笔疾书,很快就感到枯燥乏味,丧失了兴趣。又因惦记着修仙的事,他果断起驾,直接就在宫人的簇拥下先行离开了。殿试只考诗赋论三题,考试时长也跟着大为缩短。省试时需考上整整三日,到殿试时,则在当日午时就得纳卷而出了。因清楚殿试的卷子都会经人誊录再进行批阅这点,陆辞在字迹上没再用心思,在追求速度的同时,尽可能地保持工整,不至于让誊录官认错的程度,也就足够了。在诗赋方面,陆辞最为清楚,自己哪怕再重生穿越个几回,在不抄袭前人作品的情况下,是绝无可能比得过柳永和范仲淹等人的。但将读过的古人诗作据为己有,厚颜无耻地套用进去的小偷行径,哪怕无人知晓,他也绝对做不出来。况且诗赋做得多优美精彩还在其次,阅卷评分时,考官最看重的,定然还是看能否应题,符合官韵等方面。要只看诗才良莠的话,柳七等人恐怕早早登科,高中榜首了。事实却恰恰相反。诗作得以流传下去,在后世脍炙人口,赫赫有名的那些诗词作者,仕途上得意的并不多。得中状元的,更是寥寥无几。连他们都能出岔子,陆辞更不认为自己能顺顺利利的了。在不相信自己实力,外加完全不清楚考官喜好的情况下,他是绝无可能将希望押在诗和赋上的。对这两者,他目标十分明确——只求无过,不求有功。倒是一早就看准了发挥最稳,自己感到最拿手的论。尽管篇幅上难免显得有所不匀,甚至头重脚轻,但在必须做出取舍和表现时,将短处规避,而将长处充分发挥的做法,应该还是保险的。万幸的是,尽管此时贡举取士,最看重的是诗赋两者,论只受兼取。但在切实做了官后,诗赋就只成了与同僚间交际,或是起到偶尔陶冶情操的作用了。倒是策论两者,一直都最为实用。真正到殿试这天,他也毫不犹豫地把剩下的大半时间,全放上去了。在午时到来前的一小会儿,陆辞也精准地掐着点,顺利地完成了他这篇长达九千多字的论。在撂笔的那一刻,他终于有了种‘一切都已结束’的释然感,满足地舒出一口气来。陆辞已彻底放弃了自己如若落榜,就再考几次再考虑别的出路的安排了。——这样无比漫长,叫人精疲力尽的备考和应考程序,走一次已足够了。真不知那些个硬生生地考到头发花白也未中,考特赐名的恩科来混个出身的举子,是哪儿来的这么大毅力的。在他看来,要是在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这一回,自己都能跟登科擦肩而过的话,也不能再指望下回还有更好的发挥了。纳卷出殿后,陆辞所做的殿举通常是头日锁院,次日引试进士,后日引试诸科,再过上日,便是唱名赐第之时了。诸科主考儒家经典,试法以墨义、面经为主,考试难度低上许多,解额却给得不少,同样也能入朝为官,因此试诸科的举人数目,比试进士的要多上十倍不止。然而有古话云,“三十老明经,五十少进士”。三十岁以明经及第,仍不让人引以为奇,反倒是五十才中进士的,仍能成为别人眼中的青年才俊。毕竟进士科虽难登榜,一旦成功登科,待遇之优厚,前程之远大,远不是诸科能比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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