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节
放射脐血
市立医院妇产科浸泡在诡异的粉光里。龙嘉星掀开防辐射帘,看到三名孕妇并排躺在铯-137治疗仪上。她们隆起的腹部泛着珍珠母光泽,脐带监测屏显示胎儿心跳频率与阴峪岛潮汐完全同步。
";七天前集体出现胎动异常。";主治医师的防护面罩结满水珠,";但今早超声显示...";他突然噤声。b超机吐出最新影像——胎儿头骨嵌着微型圣母像,脊柱生长出十字架状骨刺。
最右侧孕妇突然弓成反c型。她撕开病号服,腹部皮肤如窗帘般向两侧卷曲,露出珍珠质子宫壁。胎儿蜷缩在奶茶色羊水里,正用脐带缠绕自己的脖颈。更骇人的是胎盘表面,无数海蟑螂正用螯肢刻写《启示录》经文。
";圣婴需要哺乳!";孕妇眼球迸裂,溅出的不是玻璃体而是滚烫奶茶。她抓住龙嘉星手腕往腹部按,接触瞬间,他战术手套被腐蚀出圣母轮廓的破洞。
第2节
腐木圣餐
荣城港废料场,龙嘉星踢开锈蚀的集装箱。二十年前陈阿嬷奶茶店的招牌斜插在腐木堆里,霓虹灯管爬满船蛆幼虫。他撬开地板暗格,霉变的账本记载着惊悚条目:
【1998.6.17
购入圣母像眼泪(铯-137同位素浓缩液)200ml】
手电光扫过墙角圣母浮雕,发现其泪腺连接着铅封管道。解剖刀撬开时,暗红色液体喷溅在账本上,显露出隐藏的送货单——当年陈阿嬷定期向阴峪岛输送";珍珠原浆";,签收人处盖着船锚状胎记。
";龙队!";技术员在隔壁集装箱惊呼。成箱的奶茶粉袋正在蠕动,撕开包装,每袋都裹着胎膜状生物组织。检测仪显示辐射值超标400倍,而dna比对证实这些组织来自青苔巷孕妇的子宫壁。
第3节
潮间带产褥
阴峪岛东滩涂突然露出环形礁石。龙嘉星涉过齐腰黑潮时,发现海水稠如胎盘素。礁石中央的圣母像生满藤壶,裙摆滴落的黏液在月光下显影出血色嫁衣纹路。
";这里!";法医苏晚晴的义眼切换成热成像模式。礁石缝隙里卡着具珊瑚尸骸,其肋骨间镶嵌六十六个奶茶杯。当她触碰杯底的圣母简笔画,尸骸突然坐起,腹腔喷出珍珠风暴。
珍珠在礁石表面弹跳,排列成子宫解剖图。龙嘉星发现图示中宫颈位置标着";青苔巷66号";,而产道尽头画着艘沉船——正是二十年前失踪的";珍珠号";货轮。
潮水突然暴涨。苏晚晴的防护服被撕开,露出后颈鱼鳞状蜕皮下蠕动的珍珠幼体。她突然掐住自己喉咙:";船锚...胎记...陈阿嬷的丈夫...";
第4节
哺乳刑架
凌晨三点,刑侦队突袭陈阿嬷旧宅。地下室祭坛中央悬着青铜圣母像,其乳房连接着输液管,末端插在具高度腐烂的男尸口中。尸体胸口的船锚胎记证实,这正是失踪二十年的";珍珠号";船长。
";双向哺乳系统。";龙嘉星扯断输液管,浓稠的铯-137乳液混着尸液滴落,";圣母像通过他吸收辐射,再转化为...";他突然噤声。男尸腹腔爆开,涌出成千上万珍珠幼体,每只都长着船锚状口器。
苏晚晴突然撞开他。她后颈鳞片全部竖起,珍珠幼体从耳道喷射而出,在空中组成血色嫁衣的轮廓。当幼体雨点般坠落时,地面浮现荧光路线图——所有案发地点连成完整的子宫与产道形态。
警用频道突然炸响:";阴峪岛潮位异常!黑潮形成六十米高圣母像!";
龙嘉星冲上天台。远处海平面升起的沥青圣母正俯身哺乳,怀中由黑潮凝成的圣婴突然转头。月光照亮它的面孔——与冷库死者一模一样,瞳孔里旋转着青苔巷33号的门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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