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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一伸手就抓住了？其实根本没有失明吧？！徐静书又惊又急，眼角飚出泪来，两腿儿蹬半天也没够着地。　　心知这是赵澈的地盘，呼救没用，她便倔强咬了唇不出声。怀中的小猫儿倒是不遗余力地替她喵喵叫，只是它也是才被救活没几个时辰的，精神还不大好，叫声听起来可怜巴巴，分外应景。　　&ldo;徐静书，我向赵家和徐家的先祖英灵起誓，无论&lso;药童&rso;之事是真是假，我都没兴趣变成什么&lso;长生不老、百毒不侵&rso;的妖人，所以绝不会取你的血，更不会让别人取你的血。&rdo;　　他郑重的起誓让徐静书慢慢停了挣扎。　　赵澈叹了口气，放她站好，却怕她再跑，索性将她搂在怀里困住。　　小小身躯才到他下巴的高度，茸软发顶无助轻蹭过他的下颌，让人忍不住心软怜惜。　　十一二岁的年纪，若非常年吃不饱，断不会才这点身量，还轻飘飘的，单臂拎她跟拎只兔子差不多。再想想她投亲一路的遭遇，赵澈生平头一回清晰认识到，贫家败户的孩子，活得有多不易。　　&ldo;你现在就是&lso;小儿拥奇珍&rso;，太易招祸。若想安生活到长大成才，就信我。你的这个秘密到我为止，除了你我，不能再有第三人知晓。往后我会护着你，只要我活着，你就能平安长大。&rdo;　　徐静书眼泪簌簌滚落，心中的惊惧渐渐消弭，代之以奇异的踏实与安宁。　　从没有人对她有过这样重的承诺，哪怕只是随口说来哄她也没有的。连亲生母亲都会因不堪生计压力而将她送走，甚至不曾期许她能有个&ldo;长大成材&rdo;的美好将来。　　&ldo;为什么……对我这么好？&rdo;她抽抽噎噎的抬头看他。　　正所谓一人难挡千江水。她知道，单凭自己，想要长久守住这个秘密是很难的。　　毕竟年纪小，考虑事情不会处处周到，若能有个可靠可信的人从旁关照提点，在她大意疏忽时帮忙遮掩，她才能真正安稳地活下去。　　可她这个秘密太容易招来事端，她觉得即便是姑母，也未必会给出护她到底的承诺。表哥，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。　　&ldo;因为，救命之恩，如同再造，&rdo;赵澈笑笑，摸索着将掌心按到她发顶揉了揉，&ldo;我只好结草衔环，以作报答。&rdo;　　&ldo;那，往后你护着我，我也会待你很好，&rdo;徐静书吸了吸鼻子，&ldo;对了，&lso;结草衔环&rso;是什么典故？&rdo;　　她眼下正学的《训蒙骈句》上卷第十五篇里有&ldo;蛇报主，雀衔环&rdo;，所以&ldo;衔环&rdo;的典故她知道，可&ldo;结草&rdo;的典故还没听说过。　　&ldo;你可真是求知若渴，明日自己请教段玉山去，&rdo;赵澈转身，慢慢走回圆桌旁坐下，&ldo;走时让平胜给你拿些伤药回去好好裹，往后不许在自己身上乱动刀子。&rdo;其实他还有些事想问她，不过小家伙今夜心中大起大落，他有心让她缓缓，也不急在这一时。　　&ldo;好。&rdo;　　&ldo;猫儿也交给平胜，旁人问起就说没救成。我会让平胜将它带出去找人好生养着。&rdo;　　渐渐冷静下来的徐静书也知自己今日莽撞了。若整个郡王府的人都知她当真救活了这猫，难保不会有所揣测。　　既赵澈能因此勘破她的秘密，谁知道府中会不会还有别的聪明人。这世间就没有不透风的墙，多一人知道，她就多一分危险。　　&ldo;好，&rdo;她想了想，犹豫着发问，&ldo;可我抱它出来之前，念荷瞧见它活了的。我回去没了猫儿，怎么跟念荷说呢？&rdo;　　赵澈笑哼，兀自摸索着倒了小半杯温水，不答反问地逗她：&ldo;是啊，怎么说才圆得住场？&rdo;　　见他不帮忙支招，徐静书扁扁嘴，轻抚着猫儿的软毛想了想：&ldo;我就说，到含光院没一会儿它就死掉了，先前念荷瞧见的是它回光返照。成么？&rdo;　　她话音一落，赵澈就被呛得直咳嗽。　　徐静书赶忙跑过去替他拍拍背。　　&ldo;回光返照？我还真是小瞧你了。&rdo;赵澈边咳边笑。　　他还怕她胆小老实，说假话骗人心里会有负担。没料到她小小年纪就知权衡利弊，信口雌黄起来半点磕巴都不打……　　颇有急智，是个上场面的好苗子。　　　　翌日上午，徐静书在段玉山的指点下将整本《训蒙骈句》通读完毕。段玉山任意挑了十余处考她，背诵一字不落，更难得是文义皆通，很让人满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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