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令竖了竖大拇指,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提了两瓶酒,坐回去,咚咚地把瓶子放到桌上,大声说:“不醉不归!”喝到夜深,陶令已经迷糊了。他在桌边趴了一会儿,突然想起什么来,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去拉闻清映。闻清映终于也显出了醉态来,但看上去比陶令清醒得多。他一点不挣扎,就顺着陶令的力道起身,跟着他走。两个人牵着手去书房,此时没人觉得这动作有什么不对,彼此甚至都用了大力缠住对方的手,生怕脱开。陶令走在前面,说:“我带你去看月季,你送我的,还活着。”进了书房,陶令终于放开闻清映。他摸索着开了灯,走到阳台前打开落地窗,闻清映一直跟在他身后,见状一惊,慌忙捏住他手腕。陶令挣了一下,没挣开,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。他转头看闻清映,用手指着阳台,示意他朝外看。阳台边上放着那盆小小的月季,已经快要入冬,花叶却依然茂盛。陶令自得地说:“很厉害吧?”闻清映笑笑,明白了他的意思,有点难为情地放开手。陶令往前走了两步,站在落地窗边看夜色,再次回头,见闻清映微微弯了腰,看着墙角处的一个木头架子。那架子上摆着个玻璃缸,里面装着一堆花瓶碎片。陶令想走到他旁边,一抬脚却不小心绊在地毯边上,踉跄一下,人直接扑了过去。闻清映往前一步接了一把,陶令于是撞进他怀里。顿了两秒,陶令在闻清映肩头蹭了蹭脸。他只觉得这胸膛温热得很,脑子里黏糊糊一片,知道自己该让开了,却怎么也让不开。静了片刻,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,也因为贪恋着这温度,他甚至又往前凑了一下。一如每晚睡觉总嫌被子不够严实,此刻他也很想被紧紧包裹起来。以便逃避世界。闻清映僵着身子,双手在他背后支着,非礼勿动地保持了一点距离。直到发现陶令在无声地寻求拥抱,他才轻轻收拢手臂,环在了他背上。“你在看这个啊,”陶令笑着,视线越过他肩头落在玻璃缸上,断断续续地说,“这个,这个是陶君的花瓶,碎了。我就捡起来装在玻璃缸里……”“玻璃缸里全是碎月亮,捡起来也拼不好了。”“我有一缸碎月亮。”他说。闻清映双臂再次收紧些,手全然地张开覆在他背上,想将人完全罩住似的,陶令的额头就抵在了他颈侧,呼吸落在皮肤上,炙热。秋月明亮,在阳台外面窥探书房,几道冷白的霜想进屋,却被屋里的灯光残酷地驱散掉。或者是融为了一体。“闻清映,”陶令还在嘟嘟囔囔地说醉话,“我没有月亮了,我哥死了……从他死了之后我就没有月亮了。”“其实我觉得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,但是我,我不敢死,我死了就没人记得他了。”“上回你问我什么来着,问我学宗教和生活的关系,我真的,我一点也没有过好过生活。”“闻清映,闻清映,你名字真好听啊……闻清映,”彻底沉入醉梦之前,陶令最后的呢喃是,“生日快乐啊。”怀里的人彻底没了动静,过了几分钟,闻清映在他手臂上轻拍了两下,没反应。确认他真的是站着就睡着了,闻清映不由得笑了一下。不过笑容只有一瞬,嘴角的弧度很快就敛了起来,双唇抿直成一条线。他静静立在原处支撑着陶令,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,真实无比。但因为醉了酒,看东西已经发花,这拥抱也像一场梦。月光寂寂,人间无声,闻清映低头,在陶令头顶上落下一个吻。宿醉喝了酒能睡得很快,其实睡眠质量不怎么好。陶令醒来是因为口渴,他迷迷糊糊地半坐着,端着床头的水喝了一口,喝完才愣了一下——这水什么时候放这儿的?顿了两秒,他忽然惊醒了。自己倒是睡了,闻清映呢?他急急下床,出了卧室门朝客厅一看,顿时静了。陶令喜欢在沙发上躺着看书,有时看着看着就会睡过去,因此陶君在沙发旁边安了一个夜灯,免得他半夜不方便。此时淡黄色的灯光映照出了一小块区域,闻清映正坐在沙发一角,头歪着倚在靠背上,半边脸被微弱的光线笼罩着。睡颜安静到了极点。陶令慢慢走过去,本想叫醒他去屋里睡,但是在旁边蹲了一会儿,见他睡得太香,于是作罢。半晌,陶令回屋抱了枕头和被子。他半跪在地上,帮闻清映脱了拖鞋,轻手轻脚地将他双腿搬到沙发上,垫了枕头在他脑后,调整好他的睡姿,最后给盖上被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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